男人·女人·红酒·雪茄和吉他吧

念轩灵

         每一个人的人生的原创，其实都是华美的乐章。
　　演员郑铮演过八七版《红楼梦》里的鸳鸯，她在1999年认识了美国蒙大拿州立大学教授刘建一。那是拍摄期间一个仅有的半天休息时间，一个朋友约好喝茶。后来郑铮回忆说，多亏是喝茶，如果是别的什么，她可能就会选择不去。她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去了，结果遇见了刘建一。似乎没有任何悬念，后来她嫁给了他。这一年她正在拍电视剧《九九归一》，有点巧合，后来人们演绎说，郑铮在九九年的时候归了刘建一。
　　刘建一把郑铮娶回家还是花了一些心思的，比如郑铮说她自己有100条缺点，刘建一请她一一列出，可当她列到第35条的时候实在编不出来了。于是对刘先生说，你以后有时间，慢慢发现吧。
　　后来，到现在，他们共同生活了9年。北京夏天的一个雨夜，热火朝天地捞了一阵子火锅，他们俩顶着小雨步行回家了。我们，和这两口子一起涮锅的人，有陈默，一个快人快语的男人。还有陈华，吉他吧的主人之一，还有陈华的公子，在美国读书放假回国。还有我。
　　是夜，驱车驶入北京北三环安贞桥附近的胜古家园，在这个多情的夜晚，因为有雨而显得格外静谧，所以，“吉他吧”霓虹灯也十分醒目，有点儿触目惊心。
　　我想起一个朋友张大帅说过这个地儿，不久前，郑铮夫妇也在这里等过我，可是我没有来，但是我实在是想来的，那天很晚，难以入睡时想想吉他吧，我心目中勾勒出一个轮廓，说明我已经心驰神往了。
　　三个男人，在吉他吧幽静的灯火下拨动琴弦，人不多不少，一曲终了，掌声发自内心。我是一个被感动的人，旋律似曾相识，但此时此地的心境大不一样，我想起少年时也曾动过六弦琴，只是那首《爱的浪漫诗》有点生搬硬套，而且，少年一个人的琴音毕竟还很微弱，而这个吉他吧里，男人们的珠联璧合，是经过岁月磨砺的巧夺天工，琴声悠远，如泣如诉，干干净净的音符飘坠下来，是控制的结果。所以说，控制是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。深沉和深沉化就像窗外的雨丝，润物无声。
　　总觉得，我见过那个叫徐东方的琴师。因为他那张憨厚的脸和实诚的笑容，好像我见过他年轻的时候，他在一个乐队里，主唱将他们集合起来拍照，他也在其中。他那会儿也笑，只是，那时的笑或多或少有些轻飘。但在此时此刻他的待人接物，让人不容置疑地认真，原来，艺术是岁月经过后的凝聚力，不论通过何种方式表达，都会沁人心脾。
　　头发白了，可陈华的身形依然美好。人到中年总是要留下一点记号，有他的公子在台下听琴，不知这个少年能否读懂父亲的心声。不过有人明白，当然，也可以不明不白。如果有红酒，在这个迷人的夜和醉人的乐曲里，酒不醉人人自醉，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在于吉他，陪我们走过年轻的音色。
　　三个人当中，有一个光头的年轻人，他一袭黑衣，也随意，也在意，因为在两个中年男子中间，也因为音乐，他的青春不免显得老成持重。我突然觉得，在夜晚，在这样的吉他吧中，如果有人在恋爱，也极容易水到渠成。所以，我在不知不觉地搜索我的爱情，情不自禁地用网络告诉我天南地北的朋友，这里就是北京，有一家吉他吧，很美！
　　有人回复我，想着就有感觉。对了，正因为有感觉，我才如此迫不及待。一个人的吉他会单调，两个人的吉他会飘零，惟有三个人的吉他奏出的情感才让人如醉如痴。张大帅也顶着雨来了，点燃一支雪茄，这不大的吉他吧里，又多了一份人生的滋味。于是，听吉他声色里的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，还有那首饱经沧桑的《加州旅馆》，每个人因经历积蓄的爱会厚重地压在你的心头，让人久久不能释怀。
　　我听到了，一个空旷的迷人的意境，可以是雨林，也可以是豁然开朗，年轻真好，中年的深邃不是同样可以魅力四射，我没有问这首曲目的名称，是他们的原创。而每一个人的人生的原创，其实都是华美的乐章。
　　对了，我还听到了一首《多幸福》，想到了郑铮夫妇两个人来过这里，也许听到同样的韵律，我也想象他们雨中漫步，多幸福……